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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新官上任(1、畫外煙火)
          發布時間: 2016-01-05 點擊量: 3810

          當金東縣常委會決定何大福到金陵金箔廠任職的第二天晚上,在金陵金箔廠副書記李雄關的家里,李雄關和他的幾個“弟兄們”也緊急開起了“碰頭會”。這時候,只見李雄關坐在家中客廳里抽著悶煙,煙缸里已經掐了好幾個煙頭。有的煙頭盡管已經掐得歪歪扭扭,但還是沒掐死,李雄關凝神地看著殘煙裊裊而起。左右兩邊坐著的都是廠里幾名“骨干”,其中有副廠長王志宏、行政科長曹庭、設計室主任趙安、保衛科長張榮生。他們今晚聚在一起,名義上是李副書記請客喝酒,實則是在討論:為何叫何大福來當金箔廠的書記?

          “我聽縣里有人說,這何書記有一點小本事”,保衛科長張榮生首先引出話題,打破了酒桌上的沉悶狀況。

          “有本事?有本事怎么化工廠呆不下去跑到我們金箔廠來了?”李雄關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冷笑。

          這次縣里決定何大福到金箔廠任職,心情最不快活的就是李雄關。這會兒他感覺到渾身不自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股酸酸的,苦苦的滋味象是條蛔蟲在他的腹中來回竄動,直搞得七葷八素的全都冒到了喉嚨口,一貫將酒當命的他,今晚卻實在喝不下去。

          1979年,李雄關從部隊副營級轉業回來,被組織上分配到金陵金箔廠干副書記。廠是小了點,可副書記這個“官銜”還是挺有誘惑力的。僅在書記,廠長之下也算是個“三把手”,指望過幾年能把“副書記”前面的那個“副”字摘掉,再活動活動調到縣工業局底下某個效益好一點的廠去,再活動活動……他自己想得挺周到?墒且桓珊脦啄晗聛,他在“副書記”這個崗位上卻始終挪不了窩,他急了!昂炞植蛔鲋,講話不算數”的滋味他也受夠了!拔迥旮睜I長,五年副書記。老子又不姓“副”,為什么干個啥,前面都要加個“副”字呢?眼看40多歲了,再不“挪正”,機會就不多了。于是在兩年多前,他就開始辛苦“布棋”。在這兩年多里,他與人為善,從不訓人。不管對的、錯的,喜歡的、不喜歡的,看得起的、看不起的,他都笑臉相迎。結果在廠里真的還結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酒友、牌友和“戰友”,口碑還不錯。特別是對待書記還有老廠長當面他都是“好好好”,從不說一個“不”字,結果領導對他印象也還好。他等啊等,盼啊盼,只等時機成熟,蓄勢待發,一舉登頂。終于1983年那場洪水給他帶來了機會。由于洪水淹沒了整個金箔廠,廠里元氣大傷,幾成絕境,前任書記受不了驚嚇,一溜煙跑了!皶洝甭毼豢杖,誰來擔當呢?他一陣竊喜,憑他李雄關高中文憑,五年部隊副營長、五年企業副書記的資歷,憑他這幾年刻意營造籠絡的人緣,李雄關暗想,下一步金箔廠的書記還能有誰?舍我其誰?這還不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板上釘釘的事嘛?“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泵飨脑妼懙谜婧冒!

          可是眼看大局已定,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冒出個“何大!眮砹,他感到費解。他與何大福不認識,也無怨無恨,只聽說他曾經是當地最大的國有企業化工廠政工科長和勞動服務公司經理,只有小學文化,估計能耐也沒有什么大不了,要不然怎么到現在也沒提拔當化工廠廠級領導?個人利益的作祟,李雄關一下子對何大福產生了反感,認為是何大福成了他 “挪正”的絆腳石。李雄關越想越來氣。他只覺得一股寒氣向上直竄。突然,他看到煙缸里有個煙頭還冒著煙,又揀出來重新把它掐死。然后,他望著大家,不懷好意地說:“看來,這個何書記來到我們廠里,我們這些人的前程就再也沒有一點希望了!”頓時,大家七嘴八舌嚷開了。有的說:“趁那個何大福還沒上任,設法將他擋回去!不讓他上任!”有的說:“上任也沒關系,他來,我們跟他搗蛋,讓他干不下去!自動離開!”有的說:“憑我們這些人的能量,他何大福能干多長呢?”

          何大福本人再也不會想到,他這個死活都不肯離開化工廠的“建廠元老”,硬是被老上級、被組織“逼上梁山”到金箔廠任職的“新書記”,人還沒上任,就被金箔廠一班“重要骨干”攔在門外。讓他上任以后,將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精、氣、神”。

          “李書記,我也為你叫冤!這次選書記,我們都看好你上。論學歷、論資歷、論水平,你樣樣都超過那個何大福。這縣里也不曉得是怎么弄的,怎么調了個小學文化的來當書記呢?這不是瞎操蛋嗎?說老實話,我第一個不服!备睆S長王志宏開了腔。

          王副廠長這幾年在金箔廠也算不得志,自認為滿身本事得不到重用。于是他便與李雄關相互利用,串通一氣,拉攏一些骨干,在廠里搞起了小宗派。這會兒,他見李雄關怨氣沖天,便火上加油,乘機煽風點火,企圖一旦將何大福趕走,讓李雄關當道,他好從中受益。

          “我們不能找縣里反映反映嗎?”行政科長曹庭沉著老成,頗有心計,人稱“狗頭軍師”。

          “到縣里找誰呢?”李雄關問道。

          “找朱有才書記。趙安,朱書記當年到湖龍鎮蹲點,不是吃住在你家,與你家一直關系較好嘛,我們不能找他嗎?”曹庭指著設計室主任趙安立即提議道。

          “好的!那曹科長、趙主任,你們馬上就到朱書記家去,向朱書記講講我們金箔廠群眾的呼聲!希望縣里重新考慮人選!”李雄關發話道。

          “好!那我們馬上去!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們去過回來報告!”曹庭和趙安非常樂意接受此項“光榮任務”!

           

          冬天日頭短,晚上七點多鐘,天就已經黑透了。朱有才今天晚上沒開會,吃過晚飯,正在泡腳。收音機里正播著劉蘭芳的評書《岳飛傳》!昂鋈宦犚娨宦暸陧,從山南面忽喇喇殺出一支大軍來。你看那陣勢,真正是彩旗招展,鑼鼓震天……”朱有才閉上雙眼,他想把自己沉進去,可怎么也沉不進去!敖夥潘枷,改革開放”,共產黨已提出整五年了,廣東沿海已如火如荼,相鄰的幾個市縣也已經有了動作,可金東縣卻還是一潭死水。這一潭死水到什么時候才能彩旗招展,鑼鼓喧天呢?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喲,是趙安啊,快進來”。

          “朱叔叔,這位是我們廠的行政科曹科長,今天他來想找你談點事!壁w安指著曹庭,向朱有才作介紹。

          “!!請坐!”朱有才正在泡腳,身體動彈不得,只用手示意。

          “朱書記,你抽煙”,曹科長見朱書記挺熱情的,連忙遞上一支“大前門”香煙。那時候,人們出門辦事,最“吃香”的就是前門煙?芍煊胁挪怀闊,他向曹庭擺了擺手,主動問:“你們今天來有什么事?”

          “哦!”曹庭忙定了定神,“我們今天是為廠里的事來的!”

          “廠里什么事?”估計是廠里班子的事情,朱有才明知故問。

          “我們廠新來了個書記,叫……叫何大!,曹庭可能有點緊張,說話有點結巴。

          “是!何大!,朱有才心里一動,裝作不了解,問道:“他怎么了?”

          “現在國家都提倡干部革命化、知識化、年輕化。我們廠的前任曹書記是大學生,可現在這個何大福,據我們了解只是個小學生。用小學生換個大學生,這不符合國家政策嘛!況且,據了解他以前在化工廠最高只干到政工科長,又沒干過廠長書記,把一個對企業管理根本不懂的人派到我們廠來當書記,這恐怕不太好吧?廠里不少人也都不服氣呢!”

          “唔!”朱有才對他們倆人今晚來的意圖已猜出了八九分,他閉上眼猛地又睜開,“那你們覺得誰來干這個書記比較好呢?”

          “我們廠現任的副書記李雄關比較好,李副書記好歹是高中文化,又在部隊干過五年副營職干部,還在我們廠干過五年副書記,論學歷,資歷他早該當書記了!”曹庭終于把準備的話說出來了。

          朱有才想到昨晚好不容易選出何大福去金箔廠的情景,想到何大福還沒上任就有這么一班人公開反對,以后工作起來還不難上加難?想著想著他心中火氣油然而生,從內部提拔他早就想過,但聽工交黨委和工業局領導講過,金箔廠現有班子中,沒有人合適任一把手。李雄關從部隊轉業到金箔廠后,基本上什么事也不肯干,整天混混,老好人一個,更為嚴重的是,李雄關貪酒,一日三餐離不了酒,鬧了不少笑話。有一次,李雄關在外喝酒,酩酊大醉,深更半夜回家用鑰匙使勁搗隔壁人家的門,隔壁男人見有人搗門,急忙開門,沒想到李雄關見開門的是隔壁男人,而且打著赤膊,穿著褲頭,甩手抽了人家一個嘴巴:“你怎么到我家來了?!”那人莫名其妙,一手捂嘴巴,一手指著李雄關:“你怎么半夜三更到我家來了?!”隔壁男人見李雄關半夜搗他家門,也心存疑惑,懷疑與自己老婆有染,雙方吵得不可開交。這樣的干部能當一把手嗎?要誤大事的。那王志宏也是扶不起的天子,本事不大,野心不小,整天“鬧而優則仕”,職工都看不起他。所以這才出現從外調干部的思路?墒,昨天晚上才定下來的人選,今天就遭反對了,這在金東大地能行嗎?突然,他端起水來喝了一口,然后抬起頭直直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你們倆是不是共產黨員”?

          “是!”兩人異口同聲。

          “那你們是不是干部呀?”朱書記緊接著又問了一句。

          “是。我們都是廠里中層干部!壁w安連忙說。

          朱有才又喝了口水,把杯子放下。突然他“啪”的一聲,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人也呼地動了起來,差點踩翻了洗腳盆,只見他指著二人厲聲道:“既然你們是共產黨員,又是中層干部,為什么縣委的命令不服從?我告訴你們,派何大福到你們金陵金箔廠當書記是縣委常委會的集體意見。別說他是小學文化,他就是個泥菩薩,立在你們廠,你們也要供他、拜他,也要給他燒香、磕頭、作揖!”

          從沒見過朱書記發過這么大的火,趙安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

          朱有才擦干腳巴,走到房門跟前,推開了門,突然又回過頭來,指著二人,“一個新領導上臺,你們不曉得去幫他、扶他,反過來還要千方百計拆臺、毀臺,你們說,你們有什么素質當干部?你們到底是哪家黨員?!到底安的什么心?!”

          說完,沒等二人回答,他就“砰”地關上了房門。

          “何大福后臺挺硬!”從朱書記家出來,曹庭和趙安都像泄了氣的皮球。當他倆將此趟到朱書記家的經過傳報給李雄關家中幾位狐朋狗友時,大家也都有點沮喪,只有李雄關慢條斯理地對大家說:“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只有張果老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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